若不是父吸引，没有人能到基督这里来
司布真
“若不是差我来的父吸引人，就没有能到我这里来的。”（约6:44）
容我来告诉你们，人到底是在哪些方面无能为力了呢？人的无能为力是深植于人的本性里。因着堕落和我们自己的罪，人性早已变得如此地卑劣、堕落和败坏，以至于没有圣灵的帮助，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来到基督这里。现在，我试着用一幅景象来说明人性是如何使人不能“到基督这里来”。羊是喜欢吃青草的，你从未曾看过有羊会想要吃腐肉，羊是不能靠着狮子的食物来维生的；同样地，就狼的本性而言，狼能像羊一般温良驯服地吃青草吗？我的回答是“不能”，因为这违反了它的本性。那么你说：“狼有耳、有脚，难道它不能听从牧人的声音并跟随他的带领吗？”我的答案仍然是不能。不是因为任何身体上的原因，而是狼的本性使得它不能这样做，所以我才会说狼不能。然而，狼难道不能被驯服吗？它残暴的野性不能除掉吗？也许暂时能被压制，以至表面看来像是被驯服了，但它与羊之间永远有着显著的差别，因为它们的本性是明显不同的。因此，人不能“到耶稣基督这里来”，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和心智使他不能来，而是因为他的本性是如此地败坏，以至于除非被圣灵吸引，否则他既不愿意、也没有能力“到基督这里来”。
让我再举个更好的例子。你看到一位怀抱自己孩子的母亲，倘若你放把刀在她的手里，要她拿刀去刺进孩子的心，她必定会告诉你说：“我做不到！”就她的体力而言，若她要，她绝对能做得到。若她愿意，孩子绝无还手之力，而她的手劲也足以立即拿刀刺入孩子的心。但是，她说她做不到是绝对千真万确的。就心智而言，她也能思想拿刀刺死孩子这种事，但是，她说她没有办法想像这种事。她所说的也绝无半点虚假，因她的母性禁止她去做她灵里所深恶痛绝的事。单单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做出弑子的事，甚至是穷凶恶极的罪犯也做不到。虽然，就人的身体和智力而言（这些虽与救恩有关，但仅占其中很小的部分而已），若人愿意，他就能来就近基督。但，人的本性是如此痛恶“到基督这里来”，以致我们可以肯定地说，除非差派基督的父神吸引人来，否则人是不能来、也不愿意“到基督这里来”。让我们更深入、更具体地来探讨人是在哪些方面无能为力。
1、人意志的顽梗
阿民念派说：“噢！倘若人愿意的话，他们就能得救。”我们的回应是：“亲爱的先生，我们都同意这点，但是，‘倘若人愿意的话’这正是最困难的部份。我们坚称，除非人被吸引‘到基督这里来’，否则没有人能来。不！这并不是我们说的，而是基督祂自己这样宣告——‘然而，你们不肯到我这里来得生命。’（约五40）只要‘你们不肯到我这里来’明白记载在《圣经》里，我们就不应该去相信任何论到人自由意志的教义。”人竟然谈论那些他们所不明白的自由意志，那是多么奇怪啊！而现在却有人说：“我相信若人愿意，就可以得拯救。”哦！亲爱的先生啊！这根本不是问题的所在呀。真正的问题是：人的天然本性可曾自愿地顺服在使人谦卑的基督福音之下呢？根据《圣经》的权威，我们一定要如此宣称：人的自由意志是如此无可救药地执着为恶，如此地败坏堕落，以及如此凡事趋恶避善，以至若没有受到圣灵大能、超自然和不可抗拒的牵引，人的意志绝不会被迫来就近基督。然而，你却答说：“有时人没有圣灵的帮助，还是会愿意的呀！”但我的回答是：“你何时遇见过这样的人呢？”绝对没有的，我和成千上万的基督徒交谈过，或老或少，都各有不同的观点，但我却从未遇见任何人坚称，他没有受到任何吸引而自愿来就近基督的。所有真基督徒都一致地宣认：“我深知若非耶稣基督寻获当时仍在神家之外流浪的我，至今我仍会远离祂，且乐于远远地与祂保持距离。”所有的信徒都认同这个真理：直至父神差派基督吸引人来，否则就没有人会“到基督这里来”。
2、人的理解力是昏暗的
再者，人不仅是意志顽梗，而且理解力也是昏暗的。我们有充分的经节来佐证这个论点。在此，我并非只是陈述主张，而是要陈明《圣经》权威的教义教导，并且每个基督徒良心里都知道人的理解力是如此昏昧，以致除非他的理解力被启迪，否则他不能藉由任何的方法来认识关乎神的事。人的内心生来就是瞎的。基督十架荣耀、闪烁的荣光从未能吸引他，因为他是瞎眼的，不能看见十架的美丽。你能和他谈论创造的奇妙，带他仰望横跨天际的彩虹，让他观看壮丽的景色，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地看见这一切事物。然而，却对你所谈论关于恩典之约的奇妙、信徒在基督里的稳妥、救赎主的荣美置若罔闻；就好像他对你演奏的美妙乐曲充耳不闻，因为他是耳聋的，以致他无法领会。或者，来看一节我们读经时经常会特别标注的经文：“然而，属血气的人不领会神圣灵的事，反倒以为愚拙，并且不能知道，因为这些事唯有属灵的人才能看透。”（林前二14）因他是属血气的人，所以他不能领会神的事。有人会说：“喔，我认为我的神学判断力还算不错，每个观点几乎都能明白。”确实，你也许能明白字面的意思，但是，就灵意而言，你灵里无法真实的领受和真正的明白；除非你已被圣灵所吸引，否则你也不可能达到你所说的境界。只要《圣经》仍是正确无误的，唯有你在耶稣基督里被更新、成为属灵的人，否则属血气的人就不能领会属灵的事。所以，意志与理解力是两扇阻隔我们不能“到基督这里来”的大门，除非受圣灵甜美的影响而被开启，否则，就必定永远关闭。
3、人情感的堕落败坏
还有，扮演重要角色的情感，也是堕落败坏的。在人领受神的恩典之前，按着他的本性，喜爱任何事物胜过喜爱属灵的事。你只需环顾四周就能证实这点。人类情感的堕落是不需立纪念碑来提醒的，只需放眼望去，没有任何一条街、一间房舍、甚至一颗心不带着这个可怕的、令人伤痛的证据。为何在安息日并没有看见普世的人涌入神的家呢？为何我们不能持续不断地研读圣经呢？祷告的本分是怎样普遍地被遗忘了呢？为何对耶稣基督的挚爱又是如此地稀少呢？为何即便是认信的追随者对祂的情感也是如此地冷淡呢？这些都是从何而来的呢？亲爱的弟兄，毫无疑问地，我们无从追溯其他原由，这全根源于情感的堕落与受损。我们爱那我们应当恨恶的，却恨那我们理当去爱的。全然是因为人的本性，人那堕落的本性，以至人爱今生甚于那将要来的生命；正因这堕落的影响，人爱罪恶甚于公义，爱这世界的道路更甚于神的道路。而我们要再次重申，除非这些情感被更新，有父神恩典的牵引而转向那鲜活的管道，否则，人是绝对不可能来爱主耶稣基督的。
4、人的良知也堕落了
我认为牧师所犯最大的错误莫过于告诉人：良知是人灵魂里神的代理人，是使灵魂保有它旧有尊严的一种力量；它在与之匹敌的堕落中，仍屹立不摇。亲爱的弟兄，在伊甸园里，人的堕落是全人的堕落；人性的殿堂中找不到任何一根仍然挺立的梁柱。没错！良知是并未被摧毁，梁柱并未粉碎四散，但已经整根倾倒在地，成为神曾在人身上完美之工最伟大的遗迹了。我十分肯定，人的良知是堕落了。你看人当中，除了那重生得救的人，有谁“在神面前有无亏的良心”（彼前三21下）呢？你能想像若人的良知能大声、清楚地向他们说话，他们怎么每天还活在反对良善，如同黑暗反对光明一样的罪行中呢？哦！不，亲爱的弟兄，良知可以告诉我，我是一个罪人，但是良知不能使我觉得我是个罪人。良知也许可以告诉我某件事情错了，但，错到什么地步，良知本身却无法知道。有任何未受圣灵光照的良知，能让人知道他受咒诅乃是罪有应得的吗？或者，即便良知能如此告知，但良知可曾使任何人犯罪时对罪感到恨恶吗？事实上，良知可曾使人有过如此的自我否定，使他全然地厌恶自己和自己所做的工，以致能够“到基督这里来”呢？没有，尽管良知并未泯灭，但却是已经毁坏了；它的能力已经毁损了，堕落前所拥有的明亮眼目、有力的膀臂和如雷的声响已经失去了；它早已大大地失去对人灵魂之城的至高主权了。亲爱的弟兄，良知既是堕落了，因此，需要圣灵的介入，好向我们显明我们需要一位救主，吸引我们来归向主耶稣基督。
（选自《上帝主权的恩典——司布真恩典讲道集》，赵昕怡译，改革宗出版有限公司，标题为编者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