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者以马内利
弗雷德里克·李海
曾被杀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启五12
我看见主再临的大荣耀:
祂踩踏积蓄震怒的葡萄,
祂抽出致命的利剑,
祂的真理正往前推进!
祂发出号角催我向前行,
祂在审判座前细察世人心,
喔!我的灵立即响应!
双足雀跃欢欣!
我们的主正往前推进!
贯穿整本圣经的这个争战主题,在启示录中更加凸显。启示录是教会正在经历逼迫的时刻写下来的,这卷书的信息可以用一个词作总结:胜利。以十字架和基督永恒的冠冕为中心,全书处处可见那钉十字架者的得胜信息。从一开始,我们就看到那位“从死里首先复活、为世上君王元首的基督”(启一5),“荣耀,权能都归给祂,直到永永远远”(一6)。
虽然约翰仆倒在基督威严的荣耀面前,如同死人一样,救主仍然用手按着他说,“不要惧怕,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又是那存活的;我曾死过,现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远远”(启一17-18)。的确,启示录的整个目的,就是安慰、扶持那陷入历史风暴中的教会。神向祂的子民保证,基督永远活着,掌权,撒但和一切逼迫他们的势力都将被摧毁。属神的人在一切试炼和患难中都有一个荣耀的盼望:他们“得赎的日子近了”(路廿一28)。
在启示录里,我们的主经常被称为“羔羊”。约翰采用这个称呼达26次之多。华腓德写道,这个称呼最能体现出“这位先知对耶稣及其工作的最佳认知模式”,他又补充说,“没有别的称呼比羔羊更能呈现约翰所赋予基督代赎之死的崇高意义,并强调从弥赛亚观点来解读以赛亚书五十三章”,约翰使用“这个称呼的方式,使羔羊一词等同于耶稣的代名词。”既然如此,这个称呼就不仅仅限于表达基督牺牲的死。我们看到这名称至少也与基督三方面的事工有关:祂的争战、祂的牺牲以及祂高升。
完全得胜的羔羊
祂以得胜者以马内利的身份,贯穿在整本启示录里。这羔羊有七个角(启五6),象征着力量(参考诗十八2;申卅三17)。基督是大能的救主。羔羊通常象征着温柔,但这可不是启示录中的羔羊特征。启示录的羔羊主要与威严和优越相关,即使祂在面临代赎的死亡时也是如此。因此,基督是站在锡安山上宣告得胜的那羔羊(启十四1),是配得赞美和称颂的羔羊(启五6-14)。
基督不仅是羔羊,祂也被称为“犹大支派中的狮子”(启五5-6)。华腓德说,“此处并无混合隐喻的问题;只涉及到把有关弥赛亚预言的各方面象征综合起来,集中在耶稣身上,以及当它们在基督里应验时,这些象征便都展现了出来。”
用狮子和羔羊的双重比喻来指基督,这是发生在约翰异象中的一个关键时刻。神的右手中握着一个紧封的书卷。书卷代表神永恒的旨意,包括了这个世界的命运。神的计划要实现,就必须先打开那书卷。但整个宇宙中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天使或人类,配“展开、能观看那书卷”(启五3),于是约翰放声大哭。我们多少能够理解他的泪水。他已经得到应许,可以看到“以后必成的事”(启四1)。如今他岂不是大失所望?难道神的旨意无法实现了?难道全能的救赎取消了?难道祂遭逼迫的儿女没有了保护或逃脱之计,没有了得胜的指望,未来的产业也消失无踪了?然后命令下达了,“不要哭。看哪,犹大支派中的狮子,大卫的根,祂已得胜,能以展开那书卷”(启五5)。这位神人已经得胜,祂用十字架胜过了罪和撒但。接着约翰看到“有羔羊站立,像是被杀过的”——十字架的得胜!由于这场胜利,神救赎的旨意得以完全实现。约翰不必再流泪,我们也不必流泪了。
基督被描述为完全得胜的羔羊,这一点在有关最后审判的经文里达到了最高峰。不义之人企图“躲避坐宝座者的面目和羔羊的愤怒,因为他们愤怒的大日到了,谁能站得住呢?”(启六16-17)。他们的努力徒劳无功,他们的无力和绝望至此已暴露无遗。
谁能站立得住呢?休斯菲利在他的书里说道,“这是一个咒诅的问题,显示每一个不义之人的人生,毫无终极意义。”在最后那一日,当撒但被允许“暂时”欺骗万国(启二十3、7-8)之后,牠将被判刑,牠的惩罚也必彻底执行。撒但将“被扔在硫磺的火湖里,就是兽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们必昼夜受痛苦,直到永永远远”(启二十10)。撒但和牠的党羽,以及一切跟随牠的人都将承受神的愤怒,“牠受痛苦的烟往上冒,直到永永远远”(启十四11;参考二十11-15;太廿五31)。在那恐怖的一日里,只有那些名字“写在羔羊生命册”上的人能够得救。
根据马太福音廿四章30节和廿五章31节(参考启十四14-20),我们可以下一个结论:那坐在审判的“白色大宝座”(启二十11)上的,就是基督自己,父神已将审判万有的大权交在祂手里(约五27)。
基督徒“因羔羊的血”已胜过了撒但和牠的同伙,就因仇敌的挫败而欢喜,神的仇敌被下到地狱的那日也是如此(启十二11-12,十八20)。在诗篇里,诗人也不断称颂神的审判(例如诗四十八11,九十七8)。我们这些爱神的人将恨恶撒但,并且欢喜看到十字架保证了牠的毁灭。凯波尔(Abraham Kuyper)在他所著《圣灵的工作》一书中对此有很精彩的论述:
我们立刻感受到撒但在阴间受的苦,一点也得不到我们的同情。相反的,如果我们相信撒但虽然存在,但并不是那么可怕的话,我们对公义的认识就有了缺陷……神的每一个儿女都厌恶撒但,对撒但忍无可忍。在我们里面的那个人(不论其本性如何不忠)都有很深的敌意,是一种对撒但无可容忍的仇恨……要是我们心里动了一丝为牠求情的念头,那就等于背叛了神。虽然撒但堕落的时候,神的心必定像被匕首刺透一样痛苦,但撒但是一切邪恶妖魔的源头,牠伤了神儿子的脚跟,我们绝对不能为牠而心软。
凯波尔的论述相当有说服力,他说。“对撒但施以同情是一无用处的,只有恨恶牠才是正途。至于以爱相待,就更不可取了。我们若为神的仇敌撒但流泪,就是与神为敌,等于背叛了我们的君王。”
争战已经终结,并且得胜了
长久以来罪造成的可悲后果已被撤销
公义的时代拉开了序幕
欢喜快乐吧!
锁链如今已套在试探者的身上
神与人类的仇敌已被击败
永远躺在悲惨的地狱中
欢喜快乐吧!
——波纳尔(Horatius Bonar)
被杀的羔羊
圣经用不同的喻象来描述救赎者的得胜。祂是骑着白马的战士,“穿着溅了血的衣服”,并且“有利剑从祂口中出来,可以击杀列国”(启十九11-16)。我们还记得以赛亚预言到祂“穿红衣服,装扮华美,能力广大”(赛六十三1)。这位人子站在约书亚面前,“手里有拔出来的刀”,自称是“耶和华军队的元帅”(书十四13、14)。祂也是庄稼的主,手里拿着快镰刀。祂“把镰刀扔在地上,地上的庄稼就被收割了”(启十四14-16)。
然而在启示录中,基督主要是被形容为被杀的羔羊,而且是得胜利的羔羊。遭逼迫的教会必须仰望十字架的胜利而得着勇气。那被杀的羔羊“已得胜”(启五5-6),而且祂是“站立”的——不再死亡,乃是活着的。所有蒙赎之人将在荣耀中一齐称颂这羔羊:“祢配拿书卷,配揭开七印,因为祢曾被杀,用自己的血从各族、各方、各民、各国中买了人来……曾被杀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启五9、12)。
我们看到羔羊也被视为“创世以来被杀的”(启十三8;参考彼前一19-20)。两处提到的“被杀”都是纯粹的分词。“羔羊为了人类而被杀,这是祂一贯的特质。钉十字架不是单一事件——发生后,就过去了。它具有‘一次而永远’的性质,同时也具有‘永久有效,并且继续发挥作用’的特质”。
我们若明白羔羊是从创世起以来被杀的,就能看到神救赎的永恒旨意。基督从永世中就被父神指定,作为罪人的救主,而这个神的元旨(decree)的核心就是十字架。元旨是不能废弃的。由于十字架的得胜,那些名字“写在羔羊生命册上”的人就得到了绝对的保障。神的儿女应该为自己的名字“写在天上”(路十20)而欢喜,因他从创立世界以前就被拣选(参考弗一4),被基督的死所拯救。他的得救是单单建立在神的主权和祂恩慈的旨意上(弗一5)。除此之外,我们的信心和盼望没有其他更坚固的基础。
坐宝座的羔羊
神的羔羊在世上被人轻看、拒绝:祂面临仇视和讥讽,受到最残酷的羞辱和嘲笑。祂甘心走上这条屈辱的道路,宁愿舍下祂的荣耀,与罪人同等——这并不是停止荣耀之主的身份,而是将祂的神性隐藏在肉身中。“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腓二8)。
如今“耶稣……得了尊贵、荣耀为冠冕”(来二9)。祂原本戴着荆棘冠冕的额头,如今戴上了宇宙的王冠。“所以神将祂升为至高,又赐给祂那超乎万名之上的名,叫一切在天上的、地上的和地底下的,因耶稣的名无不屈膝”(腓二9-11)。我们有一位统管万有的救主,祂“必要做王,等神把一切仇敌都放在祂的脚下”(林前十五25)。
在启示录里,我们读到”神和羔羊的宝座”(启廿二1、3)。这位“宝座中的羔羊”要牧养祂的子民,引领他们到“生命水的泉源”(启七17)。启示录描述的尊贵救主是全能的,满有荣耀的。祂头上戴着“许多冠冕”(启十九12),祂将以无上的能力,施行最后的审判。
基督被加冕为王与信徒的身份,有很重要的关联。祂说,“得胜的,我要赐他在我宝座上与我同坐,就如我得了胜,在我父的宝座上与祂同坐一般”(启三21)。的确,我们是在真实的意义上是与基督一同作王。不仅是基督从死里复活,坐在父的右边,而且神也“他又叫我们与基督耶稣一同复活,一同坐在天上”(弗一20,二6)。毫无疑问的,将来我们要充分享受天堂的福分,但信徒在今生也可以预先尝到天上的喜乐和平安。这种现今就与基督同作王的观念,并不是罪恶世界中的海市蜃楼,相反的,正如辛普森所言,“恩典是荣耀的花苞,在通向最后完满的过程中,庄严的绽放开来。”
心想到基督重价买来的救赎,和祂打败了撒但及其党羽,我们就不惊讶为何天上的众圣徒“把他们的冠冕放在宝座前”。休斯菲利说,“圣徒忠心地打完了美好的仗,得到了冠冕……却将一切得胜的荣耀,归功于他们的救赎主和祂的恩典。他们的行动显示,他们所得的冠冕其实是基督的;他们拥有的一切,都是领受来的”(参考林前四7)。
(选自《得胜羔羊》,钟越娜译,改革宗出版社,标题为编者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