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灵所赐的生命不是一系列抽象的福分;祂乃是跟我们分享祂自己的生命,就是与父和子相交的生命。这样,圣灵并不像一个神圣的配送员,把“生命”的礼物放在我们门口,然后离开,继续往前走。祂赐给我们生命的方法,是祂来和我们同在,直到永远。那么,一旦赐给我们生命,祂就不会离开,而是留下来,使这生命长进、兴旺。
威廉·丁道尔写道:“哪里有圣灵,那里就一直是夏天”,因为“那里总是有美好的果实,也就是美好的行为。”丁道尔这样说,不仅仅是随意采用一个古老的意象——圣灵夏日般的热度是重要的,因为正如圣灵首先使我们的心和心里的热望转向基督而让我们温暖过来、有生命一样,祂也继续温暖我们。圣灵所赐的新生命是一种温暖、有热力的生命,因为这是祂自己以父和子为乐的生命。圣灵正是藉着让我们的心热望圣父与圣子,来滋养我们。
约拿单·爱德华滋这样补充说明丁道尔的比喻:
“万物站在荣耀的神、那爱的源泉周围,仿佛敞开胸怀,等待着从那里喷薄而出的爱的洪流来充满自己,就像地上的花朵在明媚春日里向着太阳敞开胸怀,等待被它的温暖和光明所充满,并因着它的光辉而美丽繁茂发出馨香一样。每一个圣徒都像神花园中的一朵花,圣洁的爱是他们所有人发出的芳香甜美气息,这气息充满了那乐园。”
虽然爱德华滋的形容不够完全,但他确实是在描述圣灵的工作,是在说神怎样“藉着所赐给我们的圣灵把他的爱浇灌在我们心里”(罗5:5,圣经新译本)。这是说圣灵如何将祂的生命吹到我们身上:祂光照我们,让我们认识神的爱;这光也温暖我们,吸引我们去爱祂,并充满对他人的爱。
那么,圣灵是怎样光照我们、启迪我们、让我们认识神的爱的呢?很简单,就是开启我们的眼睛,让我们看到基督的荣耀。这是祂安慰信徒的方法。正如耶稣所说:“但我要从父那里差保惠师来,就是从父出来真理的圣灵,他来了,就要为我做见证。”(约15:26)认识基督,并藉着祂认识父,这就是圣灵所赐的生命。保罗在《哥林多后书》第三章中说,摩西跟耶和华在一起之后脸面发光。同样,我们在福音中瞻仰主的荣耀,也会“变成主那样的形象,大有荣光。这是主所作成的,他就是那灵。”(林后3:18 新译本)理查德·薛伯斯(Richard Sibbes)是这样评述这章经文的:
“瞻仰基督这件事本身,就是改变人的生命。圣灵使我们成为新造的人,激发我们仰望这位仆人,这是一种转变生命的仰望……一个人在福音中仔细观看神和基督的爱,是不可能不变得像神和基督的。因为我们看到基督和基督里的神,就必然看到神是多么恨恶罪,这就会改变我们,让我们像神那样恨恶罪,而神是那样恨恶罪,以至于只有神人二性的基督的血才能赎人的罪。所以,看到神在其中的圣洁,这就会改变我们,使我们变得圣洁。在福音中看到神的爱,和基督为我们舍己的爱,这就会改变我们,使我们爱神。”
当圣灵首先开启了我的眼睛(有光),赢得我的心(有热),使我归向基督时,我的新生命就开始了。然后,我第一次开始以基督为乐、爱基督,像父一直在做的那样。并且,藉着基督,我第一次开始以父为乐并且爱父,像子一直做的那样。这是新生命开始时的情形,也是新生命继续的情形:圣灵向我显明基督的美、爱、荣耀和仁慈,借此在我里面点燃一种不断深化、日益热诚的爱神之心。随着祂激发我不断多多思想基督,祂就使我越来越像神:更少沉迷于自己,更多沉醉于基督。
(选自《三位一体之美》,张百合译,改革宗经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