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必须要有意义
亚当斯
和史金纳（B.E. Skinner）不一样，弗兰克（Viktor E. Frankl）对“意义”（或者更恰当的字眼是“目标”）的观察显然是正确的，亦即意义不仅是完满丰富的生命基要条件，对人的生存福祉也不可或缺。人汲汲营营的日常活动只有短暂的意义。白天的努力带来收获，在一日结束时，或许可给人满足与幸福的感觉（参传五12），或许是财富、产业、权力、名声等短暂的好处。弗兰克观察得没错：人至少要有每日的目标与意义才能活下去。然而这些结果（正因为本质上是短暂的）并不能满足人们对生命有更完满解释的渴望。就此，弗兰克与其他存在主义精神病学家束手无策，因为他们不相信圣经的神。未来对他们来说，只是一条漫长、黑暗的隧道。
除了与神相关的生命意义以外，人在今世欢愉找到的表层意义，很快就会烟消云散。这就是传道书无奈的信息：现世的活动，若脱离赋与意义的神，则都是没有意义的（“虚妄”、“虚空”）。有时（如传道书作者所说）某一种活动似乎可以带来生命目标，可是经过仔细思考，作者结论说每一活动都是虚空的虚空。这也是存在主义学者带领我们所下的悲哀结论。但是所罗门不就此停止，他说，“总意就是：敬畏神”，这是智慧的开端。传道书无所不包，作者贴切地记录了从神启示感动且经历的人生百态，每个人从自己有限的经验中体会的（有时或许太迟）一些教训。
对生命长远及短浅的看法对照于圣经。然而，人绝不能只关注未来，而忽略了当下的活动与责任。其实，希伯来书十一章说得很简单清楚，该章所提及的众圣徒有能力在“当下”活得有意义，正因为他们对“未来”存有盼望。按照圣经原则，要具有长远的目标才能将一个人的短程目标融入有意义的全方位计划中。神是阿拉法、俄梅戛，而祂的儿子耶稣基督，是昨日、今日、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因此，所有的目标都要与祂相连才会有意义。离了祂，只不过是些来来去去、各不相关的短程目标，不会有什么终极意义。其实，一个人每日的目标若没有终极意义，等于是没有目标。保罗只有诉诸于终极意义，才能勉励作奴仆的尽心作工：“因你们知道从主那里必得着基业为赏赐；你们所事奉的乃是主基督。”（西三24）今天作辅导的，必须要向心灰意冷的生意人或家庭主妇指出同样的实情。
这点对辅导意义重大。第一，我们要知道，只为短程目标而活的人是错误的，而且终究要承认这种生活目标的愚昧。他们当中很多人后来都要辅导，正因为他们把生命寄托于没有终极意义的“意义”上，如今对他们却一点意义也没有了。他们逐渐也获得了与传道书相同的结论：“我所作的都是虚空。”人在这种心境下，需要面对耶稣基督的福音。可能是基督的灵让他们落入目前的绝望，为的是最后能归向基督——生命之主。也只有在祂里面，才可能有更“丰盛”的生命。
有些人会表现出让别人认定他们“神经崩溃”，然而，垮的不是人的神经，而是其根基——对生命整体的展望。他们的生命根本就是天天为着短暂的成功而活，如今已经走进生命的死胡同，克服不了问题，因为他们的生命是以短期的目标与成就为导向，因此需要一个全新的方向。若只在短程的范畴之内思考行事，会落在一个接一个的不满足经历里，得不到满足与平安。当他们来接受辅导时，很可能已充满了幻灭、灰心、苦毒；他们所倚重的短期解决方式（例如：逃避、说谎、责怪等），一点也不能解决终极意义的问题，无异于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参五22，廿八10、18，廿九5、6）。如今他们耗尽所知道的应变方式，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角。这种受辅者并没有“脱节”，而是“耗尽应变能力”，到了人的尽头，看不到可以转弯的路——“一切都是虚空”，他们停滞不前、官能失灵，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有意义地让生命发挥功用。这就是“崩溃”（breakdown），一个人耗尽其应变对策。
这种人必须找到意义，而生命的意义只存在于耶稣基督里。在神奇妙的摄理下，他们经常都已经准备好接受福音了。辅导工作若没有将福音彰显，是不会有什么效用的。受辅者常常很快就会发现：除了福音性的辅导之外，其他的辅导根本触及不到他们的需要。其实，他们自己就能断定，这种没有神在其中的辅导法根本就是虚空（实情确实如此）。有些人不以福音，而以其他东西来解决生命的问题，很快就发现他们手中不过是一根无用的稻草罢了，他们的失望经常是带着苦毒的。
这类受辅者前来求助的时候，常常怀着最后一线希望。想要怀着盼望，却又怕有了盼望后，未来又会再次破灭。辅导员将会发现，要进一步辅导前，有必要先重建受辅者的盼望。
已信主的受辅者也有可能失去对于圣经长远目标的眼光，而饱尝绝望与幻灭，因为他们没有将信心根植于“提供所有盼望的神”，因此辅导者必须藉着把未来带进现今的焦点与看法，指出其短视的罪愆。
（选自《胜任辅导》，周文章、薛丰旻、郑超睿译，华神出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