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的神性
古德恩
要将圣经中有关耶稣基督的教训教导得完整，我们不仅必须肯定祂完全的人性，也要肯定祂完全的神性。虽然“道成肉身”（incarnation）—词在圣经上没有明显地出现过，但是教会一直在使用这个词来指称：耶稣是在肉身形态的神；道成肉身乃是子神的作为，藉此祂给自己带上人性。有关基督之神性的经文证据在新约圣经里十分广泛，我们将分类检视。
1经文直接的宣称
在这一节里，我们要检视圣经上有关耶稣是神或祂具有神性的直接叙述。
1.1“神”（Theos）一字被用在基督身上
在新约圣经里，虽然“神”这个字通常只用来称呼父神，然而也有好几处经文，用此字来指称耶稣基督。在所有这些经文中，“神”这个字都被用来强烈地指那一位创造天地的主、统管万有的神。这些经文包括：约翰福音1：1，18（见于古老较佳的抄本中）；20:28；罗马书9:5；提多书2:13；希伯来书1:8（引诗篇45:6）和彼得后书1:1。因为这些经文在我们论三位一体时已经详细地讨论过，所以就不在此重复。我们只需注意在新约圣经里，至少有以上七处经文，明显地提到耶稣是神。
旧约圣经里也有一例是用“神”来指基督的，那就是我们所熟悉的弥赛亚经文：“因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有一子赐给我们，政权必担在祂的肩头上。祂名称为奇妙策士、全能的神、永在的父、和平的君！”（赛9:6）
1.2“主”（希腊文Kyrios）一字被用在基督身上
“主”（希腊文Kyrios）这个字有时候只是对上司或长辈一个礼貌的称谓，大略相当于我们的用语“先生”（见太13:27；21:30；27:63；约4:11）。有时候它只是用来指仆人或奴隶的“主人”（太6:24；21:40）。但是七十士译本（旧约圣经的希腊文译本，这是基督时代所通用的圣经版本）是用此字来翻译希伯来文的YHWH（YHWH亦常被译作the LORD或Jehovah，即“耶和华”）。 Kyrios这个字在希腊文的旧约圣经里，被用来翻译主的名字达六千八百一十四次，所以在新约时代，任何懂得一点希腊语的旧约圣经读者都明白，在适当的上下文里，“主”这个字乃是指那位无所不能之神的名字，是指那位创造并维持天地的主。
在新约圣经里有许多例子，将“主”这个字用在基督的身上，而其上下文使得我们只能照强烈的旧约里的意思来理解这个字，那就是它是指耶和华或神自己，在天使对伯利恒的牧人所说的话里，“主”这个字的用法十分引人注目：“因今天在大卫的城里为你们生了救主，就是主基督。”（路2:11）虽然我们对这些字非常熟悉，那是因我们常读圣诞节故事的缘故，可是我们也当了解，对任何一个第一世纪的犹太人而言，听到要称呼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基督”（或“弥赛亚”），会是何等地惊讶；不只如此，这一位弥赛亚还是“主”——即是主神自己！天使惊人的宣告令牧羊人难以罝信，因为天使主要的意思是说：“今天在伯利恒，有一个婴孩诞生了，祂就是你们的救主和弥赛亚，也是神自己。”难怪“凡听见的，就诧异牧羊之人对他们所说的话”（路2:18）。
马利亚在耶稣出生的几个月前走访以利沙伯之时，以利沙伯说：“我主的母亲前来探望我，我怎么敢当呢？”（路1:43，现代中文译本）由于耶稣尚未出生，以利沙伯使用“主”这个字，并不是“主人”的意思；她必定是按旧约里的强烈意思来使用这个字，这就使这个句子带有奇妙的意义：“主神自己的母亲前来探望我，我怎么敢当呢？”虽然这是一句语气非常强烈的陈述，但我们在此也很难用任何较弱的意思来了解“主”这个字。
另外一个例子可见于马太说到施洗约翰是那一位在旷野呼喊：“预备主的道，修直祂的路”的（太3:3）。施洗约翰在此引用以赛亚书40:3，说到主神自己来到百姓的中间。然而从马太福音看来，这段经文是指施洗约翰为将要来的耶稣预备道路；言外之意就是说，当耶稣来时主自己就来了。
耶稣曾问法利赛人有关诗篇110:1的解释：“主对我主说：你坐在我的右边，等我把你仇敌放在你的脚下”，并表明自己就是旧约里全权的主（太22:44）。这个叙述的力量等于在说：“父神对子神（大卫的主）说：‘你坐在我的右边……’”；法利赛人知道耶稣是在说祂自己，而且祂是把祂自己看作是配得旧约Kyrios称谓的“主”。
这样的用法——以“主”称呼基督——在使徒书信里屡见不鲜。保罗说：“只有一位神，就是父，万物都本于祂，我们也归于祂；并有一位主，就是耶稣基督，万物都是藉着祂有的，我们也是藉着祂有的。”（林前8:6；另参林前12:3及保罗书信中其他多处的经文）
希伯来书第1章里有一处经文写得特别清楚，其中作者引用诗篇第102篇，说到主在创造中的作为，并将之应用在基督身上：
“主啊，你起初立了地的根基，
天也是你手所造的。
天地都要灭没，你却要长存；
天地都要像衣服渐渐旧了。
你要将天地卷起来，像一件外衣；
天地就都改变了。
惟有你永不改变，
你的年数没有穷尽。”（来1:10-12）
在此基督明显地是被描述成永恒天地的主，祂创造万有，并且存到永远。这样强烈地将“主”这个字用来称呼基督，在启示录19:16达到巅峰；我们在那一节经文中读到基督凯旋成为得胜的君王，“在祂衣服和大腿上，有名写着说：万王之王、万主之主。”
1.3其他强烈宣称基督有神性之经文
除了使用“神”和“主”两字来称呼基督外，还有其他经文也强烈地宣称基督的神性。耶稣告诉敌对祂的犹太人说，亚伯拉罕曾仰望祂（基督）的日子：那时犹太人就向祂挑战说：“你还没有五十岁，岂见过亚伯拉罕呢？”（约8:57）在此，耶稣如果作了以下的回应就足以证明祂永远存在：“还没有亚伯拉罕（过去式）就有了我（过去式）。”（意为：“在有亚伯拉罕以前，就已经有我了。”）但耶稣并不是这么说，相反地，祂说出一个更令人惊讶的声明：“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还没有亚伯拉罕（过去式）就有了我（现在式，表继续存在的状态）。”（约8:58，“就有了我”可直译作“我永在”）耶稣将两句肯定的声明合在一起，但其带出来的意思似乎不太合理：“在过去某件事（‘有亚伯拉罕’）发生以前，今日的某件事（‘有了我’）就已发生了。”然而犹太领袖们立刻听出耶稣不是在说谜语或无聊的话；祂所说的“有了我”（即“我是”），是在重复神向摩西彰显祂自己时所用的同样话语：“我是自有永有的”（I AM WHO I AM，出3:14）；耶稣在此乃是用“我是自有者”（I AM）的称谓来称呼祂自己，而这个称谓是神用来称呼自己是永远存在的那一位——神是祂自己存在的源头，并且祂过去永远存在，将来也永远存在。当犹太人听到了这个不寻常的、强调式的、庄严神圣的叙述时，就知道祂在自称为神了，“于是他们拿石头要打祂，耶稣却躲藏，从殿里出去了。”（约8:59）
另一处耶稣强烈宣称自己是神的叙述，是在启示录末了祂说的话：“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启22:13）若将这句话和启示录1:8的另一句父神的宣称：“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并读时，就强烈表明，耶稣与父神具有同等神性。耶稣掌管一切历史和万有，祂是初，也是终。
在约翰福音1:1里，约翰不只称呼耶稣为“神”，也称祂为“道”（希腊文是logos）。读者在logos这个字里能辨认出双重意义：一是旧约里大有能力、富创造力之神的话语，天地乃藉此而被造（诗33:6）；一是宇宙中组织并统合一切的原则：在希腊人的思想里，这个原则整合了宇宙，并使之有意义。约翰将耶稣描述成此二者的组合——祂不只是大有能力、富创造力之神的道，也是宇宙中那个组织和统合的力量；而旦祂还成为人，“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地有恩典有真理。我们也见过祂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约1:14）此为另一个宣称耶稣有神性的强烈宣告，并且还清楚地加了一个叙述，说明耶稣成为人，又在我们中间行动。
进一步证明耶稣神性的证据，可见于耶稣自称为“这人子”（the Son of Man）的事实。这个称谓在四福音里共用了八十四次，都是耶稣称呼自己时所用的（如见太16:13；路9:18）。在新约圣经的其余章节中，“这人子”（带着定冠词）之片语只在使徒行传7:56用过一次，当时司提反称基督为人子。这个独特词语的背景乃是在但以理书第7章的异象：但以理看见了一人好像“人子”，来到“亘古常在者”的面前，得了“权柄、荣耀、国度，使各方、各国、各族的人都事奉他，祂的权柄是永远的，不能废去。”（但7:13-14）而非常令人注目的是，这位“人子”是“驾着天云”而来（但7:13）。这段经文清楚地说到一个源于天的人，而且祂得着永远管理全世界的统治权。当耶稣说：“后来你们要看见人子坐在那权能者的右边，驾着天上的云降临”（太26:64）时，大祭司没有误解其中的意思；大祭司和公会的人都正确地知道，耶稣在引用但以理书7:13-14的话，祂在宣称祂就是但以理异象中所说的那位从天而来、世界的永远统治者，因此他们就立刻说：“祂说了僭妄的话……祂是该死的。”（太26:65-66）耶稣在此终于作了明确而强烈的宣告，祂将永远统治世界，这是祂早期频频自称为“这人子”时所暗示的。
虽然“神的儿子”（Son of God）的称谓有时只用来指以色列人（太2:15），或神所创造的人（路2:38），或泛指蒙赎之人（罗8:14，19，23），但也有例子显示“神的儿子”是指耶稣身为属天的、永恒的子神，祂与神同等（见太11:25-30；17:5；林前15:28；来1:1-3，5，8）。这在约翰福音里尤其显著，其中包括说到耶稣被视为是从父神而来的独生子（约1:14，18，34，49），将父神完全启示出来（约8:19；14:9），身为神的儿子，祂是如此伟大，以至于我们能够信靠祂而得到永生（受造者不能赐予永生：约3:16，36；20:31）。祂也拥有父神的一切权柄，得以赐人生命，宣布永远的审判，以及治理万有（约3:36；5:20-22，25；10:17；16:15）。祂身为神的儿子，是由父神差遣而来到世界，所以在祂到世界以前，就已经存在了（约3:17；5:23；10:36）。
希伯来书一开始的前面三节经文强调，神的儿子在创造与管理世界上的地位：神“早已立祂为承受万有的，也曾藉着祂创造诸世界。”（来1:2）作者继续说，这位神的儿子“是神荣耀所发的光辉，是神本体的真像（直译作‘完全一致的副本’，希腊文charaktēr），常用祂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来1:3）耶稣是神“本体”（或称“实存”，希腊文hypostasis）的完全一致的副本，祂在每一样属性上都与神全然相等。此外，祂还持续地用“权能的命令”托住万有，而这只有神才做得到。
这些经文合并起来表明了，“神的儿子”之称谓应用在基督身上时，强烈地肯定了祂在三位一体中为永恒之子神的神性，在父神所有的属性上都与祂平等。
（本文选自《系统神学》，张麟至译，更新传道会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