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跟从基督”的前提是人必须有生命。死人无法跟从任何人；死的传道人也不能跟从基督。传道人内心必须有生命的原则和属灵的生命，否则便一无是处。所以，我曾说过并坚持认为，一个人心中若没有恩典，他就不能在神的祭坛（foro Dei）上服侍，尽管他可能在教会的祭坛（foro ecclesice）上服侍。这里所说的跟从基督，是属灵意义上的跟从，因此有一个属灵和属天原则的前提。那么，我的灵魂啊，请告诉我，你现在处于何种光景？毫无疑问，你从前是死的，是“死在过犯罪恶之中”（弗2:1）。那你现在从坟墓中复活了吗？你与第一次复活有份吗？基督朝你的枯骨吹气了吗？还是说，你如今仍旧没有属灵生命？你还在自己的罪孽中朽烂？你对此何话说？如果你还是死的，那么你的情形真是可悲；但如果你活过来了，你身上又有哪些生命迹象呢？我之所以存疑，是因为败坏太过猖狂。因此，我需要留心如何讲述此事。
1.有圣灵的人就有生命（参罗8:2，9）。我认为自己有圣灵，因此，我有生命。而我得出自己有圣灵的结论，原因如下：
（1）我有了从前未曾有过的光。“但保惠师，就是父因我的名所要差来的圣灵，他要将一切的事指教你们，并且要叫你们想起我对你们所说的一切话。”（约14:26）我现在看见了之前未看见的。我曾经是瞎眼的，但现在能看见了，尽管看人仿佛树木一样。我曾经是黑暗的，如今我在主里有了光明（尽管这光很微弱），但这光让我看见：
a.我从前活在黑暗中，曾在悲惨和愁苦的状态中，那时虽然我也去教会，并且从小就被禁止做坏事、说脏话等，但我对神、基督、信仰一无所知。这光使我看到自己现今的黑暗（参林前13:12）。哦，神哪，我对你的认识何其少！我的知识不过像黄昏时的微光。
b.这光让我看到我最好本分中自己心中的罪以及缺陷和不足，神完全可以因此定我的罪。就像假冒为善之人说：“我们禁食，你为何不看见呢？……”（赛58:3）这光让我看到了我心在尽责和不尽责之间的摇摆不定，是的，就是我里头情欲最初发动之罪（参罗7章）。这光不断揭示我内心的卑劣，让我不得不思想并承认，即便在最好的状态下，我也是肮脏和不洁的。
c.这光让我看到基督的宝贵（参彼前2:7），看到祂是全然可爱，超乎万人之上，胜过全世界；如果我的心没有欺骗我（主啊，你知道），我情愿为了基督，舍弃世上我最珍视的一切。“除你之外，在天上我还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没有所爱慕的”，因为确实“我的肉体和心肠衰残，但神是我心里的力量”（诗73:25-26）。
d.这光让我看到了自己对基督的需要；我深信，除了基督没有人能帮助我。即使我竭尽所能，也不过是无用的仆人。即便我做得比现在多一千倍，我也把这一切都当作损失和粪土，因我以认识我主耶稣基督为至宝。主啊，我的心切切呼求你，我的灵紧紧跟随你。
e.我对基督的认识，使我在一定程度上信靠祂（参诗9:10）。然而，唉！我那充满不信的邪恶之心，使我在信靠基督上遭遇重重困难。我发现，祂是我患难中随时的帮助；因此我竭力将重担卸给祂。我知道祂是一位良善的主人，所以为了完成祂的工作，我要竭力倚靠祂，呼求祂的帮助。我知道祂的恩典足够我用；因此，在遭遇试探和试炼时，我的心应竭力仰望祂。
（2）我感到圣灵在当尽本分上对我的帮助。“我们的软弱有圣灵帮助，我们本不晓得当怎样祷告。”（罗8:26）很多时候，我带着死气沉沉的心去祷告，离开时却充满了生命和活力；我垂头丧气、心灰意冷地去祷告，离开时却欢欢喜喜；我怀着紧闭的心去祷告，离开时却怀着宽广的心，而且我的话语和情感都被拓宽了；这一切都使我深深向神献上感恩，又使我察觉到自己的卑微，我算什么，神竟能如此恩待我这样的人（参代上29:14）。
（选自《得人如得鱼的艺术》，冬青译，清教徒文献翻译社，标题为编者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