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证明一个人内心真实倾向的，就是当他可以自由选择要做或不做某事时，他的实际选择。我说过，真信在于把上帝放在内心最重要的位置上，首先选择他，愿意为基督变卖所有的，等等。而一个人的行为最能考验他内心到底爱什么。例如，当上帝和其他事情彼此相争的时候，一边是上帝，另一边是世俗利益和享受——人生经常如此；这种情况下，人必定选择一个而放弃另一个；而他的行为最能说明他到底爱哪个。真信在于“在心里为基督舍弃所有”，而“在心里为基督舍弃所有”与“愿意为基督舍弃所有”完全是一回事；当然，说明这点（愿意为基督舍弃所有的）的最好考验，就是他真的这样去做：当基督和其他事情彼此相争的时候，他必须以实际行动选择基督，放弃别的事。“心里为基督舍弃所有”与“一听到呼召就愿意为基督舍弃所有”也是一回事。
证明这点的（一听到呼召，就愿意为基督舍弃所有的）最好证据就是一听到呼召就真的这样去做。在心里跟随基督，就是愿意跟随他。在心里为基督舍己，就是真愿意为基督而舍弃自己。一个人愿意做某事的最主要和最清楚的证据（他可以自由选择时），就是他真做那件事。当某个人可以自由选择说话或沉默时，最能证明他愿意说话的就是他开口说话。当某人有走或坐的自由时，最能证明他喜欢走路的就是他起来走。敬虔不在于有想执行上帝旨意的心，而在于有真执行上帝旨意的心。旷野中的以色列人就是前一种心态，他们说：“求你近前去，听耶和华我们上帝所要说的一切话，将他对你说的话都传给我们，我们就听从遵行。”（申5:27）摩西回答说：“你们对我说的话，耶和华都听见了。耶和华对我说：‘这百姓的话我听见了，他们所说的都是。惟愿他们存这样的心敬畏我，常遵守我的一切诫命，使他们和他们的子孙永远得福。”（申5:28-29）这些人的表现说明，他们显然有想遵行上帝诫命的心，并且直接表白其心意，但上帝表明这并不够，上帝要的是真正的敬虔，也就是有真遵守诫命的心。
所以，如果人装出自己有一颗善心，却过着邪恶的生活，在实践中不结整体成圣的果实，那么这种伪装是非常荒谬的，甚至是可笑的。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他并不爱上帝胜过一切。与明白的事实争辩是愚蠢的。那些活在罪中却恭维自己要上天堂的人，以及那些没有圣洁行为却指望别人当他们是圣徒的人，是在试图愚弄他们的大法官。这正是使徒保罗的暗示，他在此论述人的善工和圣洁生活证明他们配得永生：“不要自欺，上帝是轻慢不得的。人种的是什么，收的也是什么。”（加6:7）这就相当于说：“不要自己骗自己，如果你们不种下圣灵的种子，就不要指望收获永生。不要以为你们可以欺骗上帝，不要以为上帝看不见实质，可以被影子和你们的伪装迷惑。他要的是真正的好果实，而不是你们在他面前种种无用的伪装。”
（选自《宗教情感》P280-281，杨基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标题为编者加。）
